松高白鹤眠

校园,少女攻×套路受终极爱好者

摄魂(一)

无逻辑无文笔无剧情三无脑洞

灵均(小七)×逐霜(林惊羽)



话还得从青丘狐族说起,说那青丘国有这么一脉——掌灯氏。



官方给的名号是:

掌灯氏,持摄魂灯,牵魂引魄。辅真龙,齐百魂,定乾坤。

人间对这个氏族稀罕的紧,有这么一曲无头无尾的小调。

“摄魂灯,红罩衫,一现万人欢。”



又说那太乙真人夜里观星,这人间再过十年又是一起大乱,得早做准备才好,意思就是赶紧把那掌灯氏扔下人间。



掌灯氏名号响亮,说白了也就是给天帝老头子打工的,人好吃好喝养了青丘狐族几百年,遇到乱世你们就随便派个狐狸去人间杀了那罪孽滔天的大boss就完事了。



这天庭的事咱这凡夫俗子知道不多,且按下不表,咱来说说这人间。



人间有个历史悠长的国叫妄奚,国姓为林。这妄奚国五年前发生了这么个事,皇后仙逝了,这不稀奇,但这紧接着就是那国丈府要谋反,皇帝便下令诛了国丈满门。



这两件事单看不稀奇,连着就让看客们有了点想法,但也只能说巧合,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看客不得不多想——便是那皇后生的独子突然失踪。



这可不得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且不是普通人,可是那九五之尊下的崽怎么说失踪就失踪。



看客心里疑惑,但这官方不明说,也只能茶余饭后消遣消遣罢了,至此这小皇子失踪一事倒传出了好几个后续,但真假却无从考证。



这小皇子一事没多久也淡出了看客的视线,这百姓无聊啊,总得找着逸闻趣事来说。



又说到另一件事,说那京城某屈姓官员家喜添一爱子,这也不稀奇,这人生在世谁还不生个孩子。



但这屈家的孩子却是有点意思。这还得从那屈姓官员屈成林说起,屈成林是个少年状元,换句话说就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那可谓是给屈家一门攒足个风光。想想这少年得志,又一表人才,谁家小女儿不春心萌动。




所以这屈成林肯定拔高眼了挑,一挑就是妄奚境内一奇女子。她奇在美啊,说是国境之内百年之间第一美女子。



这才子佳人像话本一样,一时在这妄奚国成了一段家喻户晓的佳话。没过几年,这屈夫人便有了这小公子。



世人都道这上天不公啊,爹聪明,娘漂亮,这儿子能差到哪去,果不然生下来便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不过几年后,天下人口风却是一转,说这天还是公平着的,这长得顶顶好看的娃娃原是个小傻子。



长到七岁才蹦跶出一句话,这话是能说,就说的不咋好听,反复来去就那几个词,别的就不会了,又缘着他爹的名号,便传出来那祖坟冒青烟的屈大人生出了个小呆子——屈灵均。



这就罢了,不成想小呆子还是个体弱多病的主儿,算命都说是个短命鬼。他爹为了他能活命急得头发都白了,这才在十岁那年遇上了玄真大师,被玄真老头子带回雾阳山养着了。




说到这话就被打断了。


“嘿,你个张秀才,可是肚里没墨了,又在这讲几年前的老牙窖。”



“是哩!是哩!重新讲一个,别用些陈年旧事来框咱的钱。”



“大伙花着钱来这喝茶消遣,可不是要听这三岁娃仔都晓得的事哩!另讲一则!”



……

只见茶楼间此起彼伏的抱怨声砸向那正中间的说书先生,皆嫌这故事太过老套,毫无兴致。



看客都道这是些半真半假的话头,世人也不关心那故事里的人最后尘归何处,皆知只是江湖传说罢,故事结局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却不知这说书人口中的两个不知去向的小少年倒是真真实实的活了一回。







妄奚国东缘平地上突兀立着一座山,常年山岚缭绕雾色氤氲,生生将山头和人间隔了开来,那山头大有乾坤,此中玄妙非一日能语。




那山名雾阳山,那教名雾阳教。这教中可谓卧虎藏龙,表面瞧着不过一个深山庙院。却是妄奚的国教,其中不少能人异士。




这教,上有玄真、贫虚两位大师主教,下则分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个分阁。其下男女弟子不计其数,四分阁除了都要修习基础的四书六艺外,各有专长。青龙皆修习玄术,朱雀习占卜,白虎习剑术,玄武则心向岐黄之术。



这雾阳教大致便是这么个情况。



这天日沉西山,只几缕余晖撒在朱雀阁掩映在翠绿中的一角上,转角一抹红影款款移动,双手抱着几卷书简。




近一看是个瘦高清朗的少年,在一层晕黄中显得如镜花水月般,三月里多情的风带起那轻柔的衣角,空中几缕青丝与朱色衣带在交缠。




迎面走来几个结伴而行的同窗,穿着同款同色的院服,看见少年含笑打趣到:




“灵均,可是又要去藏书阁挑灯夜读?如此刻苦,让吾等好生脸红。”




屈灵均闻言浅浅一笑,眉间一点朱砂将整张脸衬的越发明净,轻声回到:




“几位师兄莫再打趣灵均了,只因饭后实在无趣烦闷,才往藏书阁里去。”



说完便颔首错身远去了,一路行云流水款款而去。



“这灵均也太厉害了,每门课业皆是第一。”



“对啊,还招人喜欢,连最冷淡的占星夫子都喜欢的紧。”

……




屈灵均绕了几个廊角便到了一个院门前,大门上刻着“藏书阁”三字,进去便是个五层的高楼,太阳将将落山的时刻,楼内已点满了灯,好不通明。




藏书阁是公用的,只见穿着各色院服的学徒,或独行,或结伴,在院中来往穿梭。




方踏进正门,屈灵均便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平日里安静的藏书阁今日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轻声私语声,让人无法忽略。



几个穿着玄色院服的女生推推搡搡朝屈灵均走来,皆是十几岁的少女,花儿一般的年纪,为这单调的三月山头添了好一笔亮色,两个少女推着一个红透脸皮的少女,柔声叫住了他。



“屈灵均,你且等一等。”



他停下来看向几个有些忸怩的女子,待走近时一股药香扑了过来,再加上一身玄色院服,便不难得知是玄武阁的弟子。

“几位姑娘,可有何事?”



朱雀阁女弟子很少,屈灵均平日里就接触了一个算不得是女子的女子,而在青丘的女狐狸求爱皆大胆而直接,故他对这般隐匿的女儿情是明了不得的。




“听……听闻灵均公子,在占卜上很是厉害,故…想请你替吾算一算…姻缘。”




红脸的少女磕磕碰碰的说完一句话,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含羞的咬着嘴唇,双眼偷偷的瞧着面前面容俊秀的少年。




这话让旁的男子听了估摸着对这姑娘的心思也能猜出七八分,可这屈灵均却偏不是旁的男子,只心生疑惑,面前这女子看着不过及笄年华,竟如此愁嫁了。



“灵均不过粗通皮毛,若姑娘不嫌弃,且随我来。”




他一脸平静的向靠窗的桌椅走出,从袖中取出两块龟甲,率先坐在椅子上,虽是几个平常的动作,但平添几分仙气。旁人见他多心喜,他却依旧只是眼波平淡的看着三位女子落了座。




“敢问姑娘芳名和生辰八字。”



脸红的少女又磕磕碰碰的说了名字和生辰八字,屈灵均为她起了卦,卦象显示姑娘的姻缘一个字“平”,平平淡淡无大喜无大悲,普通和顺的一生。




“倒是个好卦象,凡人皆喜传奇,却不知平和才是最为难得,姑娘应开怀才是。”




屈灵均见女子听闻卦象后一脸失落,出声安慰到,低沉的声音像山间飞流的回响,平静舒缓。




怀春的少女皆不喜欢平淡的生活,都在脑子为自己编排好了一出才子佳人的好戏,这番心思屈灵均倒是懂的。




屈灵均见对面几个女子许久不开口,正准备辞别时,背后一道戏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听闻朱雀阁的弟子皆擅长这观星算命一事,却不知真假,凡事皆无定数,莫到时候唬了这丫头,倒坏了一桩好姻缘。”




话中满是挑衅,声音也张扬乖张的狠,尾音轻轻上扬。周围零星的几波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皆看了过来又低头私语。




屈灵均眸色微沉,转身望着来人。




是个俊秀少年,一身青龙阁的蓝色院服,本来端正雅秀的黛色院服在他身上却多了两分懒散三分随意和五分桀骜,一双艳丽若桃花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着,显得风流,或者说是不正经。




“万事皆无定数,这占卜一事信则灵,不信也自有他的命数。”




来人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一脚跨过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语气算不得友好的说道:





“那烦请这位大师替我也算一算,我倒要看一下这是准,还是不准。”




屈灵均闻言却陷入沉思,他平素少与人交集,实在想不清自己是如何惹到面前这人,句句话中有话,还是说这人原本就是个刺头?




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成平日里平静如水的模样,沉声说到:



“生辰八字。”



少年闻言剑眉一挑,竟径直贴了过来,附在耳边,低声说了一串话。是独属于少年的沙哑感,轻轻在耳边流过,痒痒的。




屈灵均在他贴过来时,往后退了退,但少年身上像被暖阳亲吻过的桃花香气还是扑了过来,而后是那低沉的嗓音,嗅觉和听觉像突然失灵一般。




时间很短,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起卦,快到旁的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失态。

早夭?

只见他皱了下眉头,又重新起卦。





过了片刻抬起头看见少年戏弄的表情,面上终于打破平静,有丝不悦的看着少年,声音也冷了几分。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闹,下次莫要再来哄骗我。”




说完便收了龟甲,抱起书简往楼上走了去,背影看着还是平日里那个冷淡却温润的模样,但仔细看却是有了丝火气。


少年闻言收了不恭的表情,像是在思虑些什么,几个少女也带着满身失落。这方寸间便突然静下来了。



四方的私语便好似大声了些。




“这是何意?”

“我觉着是逐霜耍了屈灵均,屈灵均生气了。”

“这逐霜怎么还是老样子,看来三个月的幽闭对他没什么用!屈灵均那么好脾气的人都生气了……”

“虽说逐霜顽劣,但模样却是顶好,少年总是贪玩些罢”

……

名叫逐霜的少年沉思片刻后也跟着上了楼。




屈灵均径直上了三楼,三楼大多是和占卜相关的书册古籍,他平日里没什么嗜好,只喜看书,无论多生硬无趣的书他皆能看下去,这一年来这三楼的书他已看的七七八八了。





正在他在书架上翻翻捡捡有无没看的书时,突然一本书悬空的飘在他的眼前,书像有灵气一般,见他看着自己,竟自觉翻到一页。





那一页上只有一行字。笔迹潦草,看得出写的人是有多……豪放不羁。




“前事有负君意,不胜惭愧,万望海涵。”




屈灵均看了好久才认全几个字,看完后眉眼一松,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这人未免太过别扭,道歉都不肯当面来。



那书上一行字又消失不见,出现了“逐霜”两个大字。这两个字倒是比前些字好认,想来是有认真练过。





名字他倒耳熟,就是他入门时清月师姐千叮万嘱的不要招惹的人,说他如何无法无天,如何霸道专横,如何持色行凶。





“你方才为何说我哄骗你?”




就在屈灵均努力回忆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时,本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逐霜靠在书架旁看着在书架上仔细翻找的屈灵均,低声问到。




屈灵均闻言,不停翻找的手一顿,而后又继续翻找,温润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给我生辰八字,卦象两次皆显的是早夭,这难道不叫哄骗我?”




“生辰八字难道不会哄骗你?”




逐霜见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反问到。



此时头顶的油灯打在他的身上,像在梦中一般变得有些虚幻。



“不会,除非”



屈灵均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少年愣了一下。




此刻的逐霜一半在光里一半隐在暗处,明暗皆笼罩在他身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人觉得他好似处在极黑之境,让人忍不住想拉他一把。




突然逐霜抬起头,双眼也盯着屈灵均,其中好似有抹深意划过,很快又变回有丝顽劣的表情,语气却依旧认真。




“除非什么?”




“除非是刻意改相或改名后,生辰八字就算不得数了。不过这法子太难了,也太耗精力,一般人不会用。”




代价也太大,逆天改命,报应总会来的。





他看着逐霜,慢慢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仔细看着他的表情,面前这个少年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人,原来这般复杂的吗?





逐霜闻言,袖中紧握的手一松,面上表情完全变成之前的玩世不恭,语气也变得吊儿郎当起来。





“哈哈……原来是这般啊!今天倒是跟你学了不少相面的,方才那生辰八字确实不是我的,看来你学业倒是十分好了。”





“不及你玄术精进,方才这书可吓我一跳。”




屈灵均见他又恢复平常的模样,只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怪自己竟也开始多管闲事了,面前这少年也不过刚见一次,以后也不会有过多交集,就算是逆天改命的事也与自己无关。





逐霜闻言含笑七分,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平日看朱雀阁的服饰总觉得太过鲜艳扎眼,今天见你才知道原来这红也能如此恰到好处。”





“你也将这蓝色穿的别有一番滋味。”




“这话倒是不假,我也觉着放眼整个青龙阁,数我逐霜将这院服穿的最俊俏。”




屈灵均总算找到几本新的册子,整理抱在怀里,琢磨着下次便去四楼瞧瞧,四楼是专放药理的。





一边心里计量,一边还得和逐霜搭话。听见他这番不太谦虚的言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已经许久未见如此……不要脸之人了。





逐霜原本低着头把玩手指,没听见他搭话就抬头一看。 





在昏黄烛火映照下的屈灵均,眼中含笑,认真盯着怀中的册子清点。唇畔生花,整个身子发着柔和的光,眉间一点朱砂将他整个面容点亮,像画中走来的人。




这番模样,让他愣神片刻。






幸好在他抬头望过来时回了神,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眼睛不自然的瞟向别处,其实再贴近一些,便能瞧见他平日白皙的脸皮染上一抹淡绯。





脸红的少年低声咒骂了一声,其中好似三分羞愤,再添七分懊恼,是少年原有模样。





自己何种大风大浪未曾见过,今夜却差点看人看痴了,还是个男人!





屈灵均却不知他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只听见一声低的分不清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明日是惊蛰了。”





天好似听见这声嘟囔一般,一声惊雷响在天边,让雾阳山的花鸟虫树都听了个响,白日艳阳天也摇身一变黑云便齐齐往楼阁压了过来。





惊蛰,春雷始鸣,万物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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